[書評]《文字的故事》——描述漢字背後隱藏的精彩故事

讀完唐諾的《文字的故事》。這本書會特地去找來讀也是很有趣,因為去年季風帶有邀請新紀元大學學院的林素卉博士合作舉辦漢字學課程,當時寫文案的時候有人建議我去找這本書來讀一讀,沒想到讀了後驚為天人,後來我一口氣就讀完了。

市場上談論漢字演變的書籍其實不少,網路上相關的文章更是數不勝數,但這些書籍和文章大多異常嚴肅和死板,即便是我偶爾也會望而卻步,沒辦法讀下去。但《文字的故事》就完全不一樣,異常生動有趣,這跟作者唐諾的豐富學識和解說能力有關,但有趣的是,唐諾本身卻不是專業研究漢字的學者,書籍簡介也僅用了「古文字的『業餘』愛好者」這樣的字眼來稱呼作者。

也許正是因為並非專業的漢字學者,所以寫作的時候沒有太多的框架和限制,才能夠將內容寫得非常精彩吧。當然漢字本身就有許多精彩故事,單單談論甲骨文如何演變成現代漢字,就有許多內容值得探討。但唐諾優異的地方在於,他並非單純地從甲骨文演變至現代漢字的歷史交代清楚,而是引經據典,用了許多故事將這些文字串連起來,形成書中的十三個主題。例如開宗明義的「字的黎明」、說明象形字的限制的「造字的困境」、文字為何進行簡化的「簡化的字」、我們當今不再繼續使用的「死去的字」等等。

我個人最喜歡的主題是描述因為古代殘忍行為而誕生的漢字:「可怕的字」一節。這些字記錄了我們過去所犯下的殘忍行為,但是現今的我們已經遺忘了這些文字原本的殘忍行徑,將其當作普通的文字來使用。比如說「微」這個字,甲骨文其實帶有「棒殺老人」的意思,記錄了古代因為糧食不足,只好「殺老」的行為。我認為這種黑暗殘忍的歷史才是我們應該永遠記住的歷史,這才能夠避免我們不斷重犯同樣的錯誤。

本書的另一個特點,就是作者常常會觸類旁通,拿西方文學來作為自己的例子,在一本談漢字的著作裡,出現了李維史陀、巴爾札克、馬奎斯(還不止一次被提及)、卡爾維諾等等,實在是相當有趣,甚至書中有一整個章節叫做「最本雅明的文字」。雖說如此,讀來卻不會感到突兀,這也彰顯了作者優秀的敘事能力。

閱讀完本書後,真的對漢字會有更鮮明的印象,雖然漢字應不應該維持下去一直都有所爭議,但讀完這本書後,會覺得就算維持下去也不壞,畢竟那麼多有趣的故事就隱藏在這些漢字裡面,要是隨著文字消逝了,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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